[Acorn同人] 遗落的北境 [序]

哼,哼,啊!


洛然吐泡泡:

湮灭paro。复健。


角色属于 @长长长长长青青 


***


你醒啦。


刘军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。阿尔萨德和张建国各自站在他的两侧,从上方探出头,一齐盯着他看。刘军感到自己仿佛是笼子里的什么珍惜动物,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。


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?张医生尽职尽责地发问。身上痛不痛?能坐起来吗?


刘军挣扎着往上挪动一点,张了张嘴,话未说出来先连咳了三五声。水……刘军用嘶哑的嗓音说。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烧过,又痛又痒。阿尔萨德立刻从旁边的柜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,并替他调高床头。刘军接过去,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水。


我怎么会在这?他用双手捧着玻璃杯,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。阿尔萨德和张建国对视一眼,前者移开目光,后者推了推眼镜。


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?张建国问,


刘军思索片刻。选拔?体检?他犹豫着问,试图从二人的脸上判断出哪一个才是正确答案。但显然,就算正确答案真的存在,也绝不在刘军的回答里。他看见张建国和阿尔萨德对视一眼,前者推了推眼镜,后者移开目光。


你失忆了。张建国说。语气说不出的复杂,比起失忆更像是在说什么沉疴痼疾。刘军用一声上扬的嗯表示疑问,张建国把目光转向了阿尔萨德。


选拔和体检都是七个月前的事。阿尔萨德说。半年前我们启程进入无人区,你在里面受了伤,醒来之后就失忆了……


刘军点了点头,我睡了半年?他问。


不。阿尔萨德回答。你每过一个月就会失忆一次,这是你第七次失忆。


刘军目光空洞,端起水杯,又一口气喝了半杯水。


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吗。刘军说。喉咙里的不适感终于消退去了大半,他看了看张建国,又看了看阿尔萨德,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某种不祥的征兆,刘军嗅到了它,却没法看清它。


我们三个月前上床了。阿尔萨德说。


刘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用手指了指阿尔萨德,又指了指张建国。你们俩,和我?刘军问。


阿尔萨德看起来不欲多言。


没有我。张建国低声提示。刘军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
刘军试图再睡一觉,好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,但张建国立刻推着仪器走过来,把许多吸盘黏在他身上。阿尔萨德又给他倒了一杯水,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板凳上。


你对无人区有没有什么印象?阿尔萨德一边问,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苹果开始削皮。刘军缓慢地喝水,在脑海里搜寻关于无人区的信息。


无人区是他们对那片地方的称呼。每个城市也许都会有这么一个怪谈般的存在,军方封锁的无人区,里面要么是在进行核试验,要么是在研究生化武器。但是北境的这片无人区不是什么用怪谈就能掩过的话题。刘军隐约记得自己曾问过阿尔萨德,为何他们将这块区域封锁数十年,又决定在此时召建队伍入内调查。阿尔萨德抽着烟,指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跟他说了些什么。阿尔萨德的笑脸凑得很近,刘军能闻到香烟的味道,而他并未感到厌恶。


……塔。刘军说。阿尔萨德把苹果塞到他手里,他看着还没来及氧化的苹果,一口咬下去,嘴里的味道涩得惊人。


我刚吃过牙膏吗?刘军大惊失色。


阿尔萨德露出坦诚又无辜的笑脸。不知道,你吃过吗?阿尔萨德反问。刘军拿着苹果进退两难,干脆研究起阿尔萨德的精湛刀工。你说你记得塔?阿尔萨德问。


刘军点点头。我记不清细节,是白色的塔。他描述。很高,我记得我站在里面往下看。他征求意见似地看了阿尔萨德一眼,而阿尔萨德皱起了眉。


不大可能。阿尔萨德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沓照片翻找,从中抽出一张递给刘军。刘军接过来一看,一座白塔,站在同样白茫茫的雪和不合时宜的雾里,塔身几乎和周遭融为一体,只有通过黑洞洞的窗口判别高度——他立刻认出,这正是他先前在梦里或是混沌的记忆里所见的白塔。对。刘军立刻说。我还记得我被关在这上面。


阿尔萨德俯身过来试探他的额头。唉,张建国。他说。这孩子好像睡傻了……


张建国闻言也凑过来察看,刘军手里捏着照片,头顶上冒出问号。我们进去时,这座塔已经被雪埋得只剩塔尖了。阿尔萨德解释。更何况入口狭小,我们根本没进去,只远远地看了几眼。


会不会是和其它……什么的记忆混淆了?张建国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,做了一个仿佛暗示性交的手势。阿尔萨德盯着那个手势看了看,被噎住了般说不出一句话。


什么混淆?刘军抬高声音。我们在里面遇到什么了,阿尔萨德?他仔细盯着阿尔萨德和张建国的脸,仿佛要从他们脸上读出字来。他们脸上没写字,但阿尔萨德还是递给他一本笔记本。刘军要伸手接过,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锈迹斑斑的苹果。他四处看了看,把苹果咬进嘴里,从床边的小桌上扯过一张纸擦了擦手。


阿尔萨德用笔记本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。先把苹果吃了。阿尔萨德说。这是我在里面做的记录,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。


刘军一只手捂额头,另一只手拿下苹果啃下一口。嘴里那股奇怪的味道已经散去了很多,他终于尝到甜味和酸味。阿尔萨德把笔记本也放在床头,刘军盯着深红色的皮面看,似乎感觉到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它——如果是阿尔萨德在和他同行期间写的,那么他确实见过也不奇怪。


张建国叹了口气。他需要静养。他对阿尔萨德说。每天只能看两小时。后半句话是对着刘军说的,虽然不知自己哪里需要静养,刘军还是应了一声,继续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。阿尔萨德慈祥地看着他吃完,眼神祥和令刘军不寒而栗。


我明天给你带别的水果。阿尔萨德说。你想吃点什么?


刘军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答案。苹果就行。他说,目送阿尔萨德出门。阿尔萨德离开前弯下腰摸了摸刘军的头。他的手套上明显带了静电,刘军看见他收回手时,自己的头发朝着他的方向站起来了不少。


病房纯白的门发出轻响,在阿尔萨德身后关闭。张建国还在对着仪器操纵台忙碌。刘军又扯了一张纸擦擦手,打量起这个房间。病房如同张建国一贯的作风那样干净整洁,连墙壁也一尘不染。窗外是北境最常见的雪和成片的针叶林,天还阴着,他的视野所及只有一片灰白。


好了。张建国说。他站起身,刘军的身后猛然一空,人就顺着放平的床板躺了下去。


我要采集数据。张建国将手搭在他额头上,那只手上传来消毒水的味道。你先睡一会儿吧。张建国说着,手掌慢慢抚过刘军的眼睛。刘军本想说他还不困,但他很快就感到惊人的困倦,既没能睁开眼,也没能说出一个反对的字,就沉入了梦乡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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